央视《新闻30分》曝光了“网络黄牛”利用抢票软件疯狂刷票、加价倒卖牟取暴利的“春运乱象”。据报道称,“网络黄牛”以某种抢票软件利用12306网站的漏洞、短短10分钟买到了1245张车票。自网站“崩溃”事件之后,12306网站再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。
另一方面,是火车票代购电商颇为无奈的“干着急”,2013年7月,京东的火车票代购业务“第二次”下线;10月,淘宝旅行的火车票代购业务仅上线36小时就宣布停止;11月,艺龙旅行网宣布在移动上线火车票代购业务。电商这种“前赴后继”式的尝试,看起来不会停止。
中国铁路总公司(以下简称“铁总”)的口径始终未曾放松:“12306网站为铁路售票唯一官网,其他代售火车票的网站均未取得授权或资质。”12306官网的分销端口,也从未对外界开放。
“目前电商做火车票预订是两种方式,一是人工代购,二是与线下大量的火车票代售点合作。”携程相关人士告诉记者,“我们找到客户需求,而代售点有出票资质。”
这样的合作是需要规避风险的,一般电商企业都会在“合作伙伴”处提供该服务:据中国移动互联网应用协会秘书长杨晓明介绍,携程收购铁友旅行网,艺龙与赶火车网进行合作都是类似的初衷。
但目前看来,两种方式都已不具备很强的操作性:人工代购是成本过高,而后者则是由于2013年4月,彼时的铁道部要求“代售点出票机不支持进行手工输入身份证号出票”,收紧了网络代售的票源。
“目前做火车票代售的电商企业,会以类似‘抢票软件’的技术手段在为客户拿票。” 中国旅游研究院行业分析师杨彦锋表示,“他们的购票方式其实和普通人一样,只是因为技术优势会更有效率一些。”
票源不紧张时这样做也许可以,然而“春运时刻“让电商们的尴尬显露无遗。一位不愿具名的在线旅游企业人士告诉记者,目前火车票代购的客户体验比较糟糕,比如购票的实时性就无法保障。不少企业也只能选择直面现实。
“春运期间普通TKZ车票的出票成功率不高,铁友无线春运期间只能成为用户购票的补充渠道。”铁友网运营负责人王玉琛表示,铁友在这个“非常时期”最重要的任务,是提供火车票时刻查询、预售期查询等服务。
无论如何,携程、艺龙、去哪儿等企业依然是在铁总的“规则”内在玩这个游戏——如果可以像“网络黄牛”一般疯狂刷票,也不会在春运时期高挂“免战牌”。“毕竟铁总还是强势一方,如果它真的把来自某个企业的大量订票ID都封掉,这生意就彻底做不成了。”杨彦锋说道。
“目前对于在线旅游企业来说,可以称得上战略性的产品并不多。”杨彦锋告诉记者,“它有两个标准,一是单体体量够大,二是对企业未来有重大影响。火车票绝对算一个。”
相关数据显示,2012年全国铁路旅客发送量已经达到18.93亿人——旅游搜索网站酷讯CEO张海军曾表示,每天铁路部门销售出的火车票约400万至500万张,按照每张票能带来5元收益计算,再乘以目前机票在线预订的平均比例30%至40%,一年就是30亿元的市场。
很明显,这是一个在线旅游企业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:就算不知道明天铁路票务分销会不会放开,但今天谁都不敢放松。目前的“尴尬处境”背后,是夹缝中求生存的艰难布局。
“目前在线旅游企业在火车票代购上的商业模式,基本是三种。”杨彦锋说道,“一是通过快递送票,拿一些配送费;二是通过搭售保险,挣保险公司的返点;三是通过火车票业务引导流量,引发关联消费。”
据一位在线旅游企业人士透露,一张火车票搭售20元的保险,可以赚到10元左右的利润——这很快让大多数企业从挣配送费转向了保险的怀抱,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。2013年7月30日,中国消费者协会明确表示,网上代购代办火车票强制搭售交通意外险属违法行为。
杨彦锋称之为“推荐保险”模式。“总体而言,火车票代购的成熟商业模式还没建立起来。一切都还在艰难摸索。”值得注意的是,似乎利润并非目前在线旅游企业的首要问题,一位携程相关人士就戏称铁友网“非VIP”的火车票代购业务为“学雷锋”。
完全以“流量为王”为思路的企业也已经出现。“艺龙无线端的火车票代购,不强制绑定保险费用,也不收手续费。”艺龙相关人士告诉记者,而且她特别强调这是一项长线的业务,并非春运期间的短期行为。“大家对自己移动端都非常重视,如果朝令夕改损失会很大的。虽然这样做成本很高,但我相信艺龙是经过了认真考虑。”杨彦锋如此评价。
“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为许多的传统业务拓展了新的入口,这是趋势,也是行业发展的必然。”杨晓明告诉记者,“但因为12306的垄断和封闭,造成目前的这种业态。如果12306能够开放一些,我相信铁路和企业双方的发展都会更好。”